自由寫手

無題

🎵— Say you won’t let go —James Arthur 



丁輝人走了,把文星伊留在了比想像中更為寬廣的床鋪,此刻的寬廣除了顯示文星伊的孤獨之外更讓她認清了事實,一直以來文星伊總是在愛情中吝嗇的對待丁輝人,而丁輝人只是不發一語的帶著看似溫柔卻委屈的彆扭的微笑,而文星伊也不曾看透過丁輝人表皮下的委屈與難受,兩人的關係一直持續著一個微妙且扭曲的平衡,文星伊可說是丁輝人的全世界,所以文星伊一次次的抽離與冷淡,更變成了丁輝人催眠自己的一種方式,相信著文星伊只是用著不一樣的方式在乎著自己,最讓丁輝人沉醉的是文星伊的溫柔,而溫柔只是文星伊用來隱藏冷淡的面具,墜入情網就是如此的可怕,丁輝人即使年輕,但也用了她生在這世界上最用力的愛滋養著文星伊,但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相愛的鑰匙,丁輝人甚至深深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那把打開文星伊心房的鑰匙不是不見了,而是從沒存在過,才讓自己愛文星伊愛的如此煎熬,而此刻的文星伊比當時的丁輝人更加訝異,在這段時間裡自己的心鎖上的污鏽在丁輝人的溫柔裡被抹除,就連緊緊嵌在卡榫中的鎖也被丁輝人給打開,只不過這些兩人都不知道,文星伊的眼淚不止的滑出眼眶,不會痛但卻莫名的非常難過,丁輝人的氣味充滿了整個房間,就連自己的味道也被覆蓋,所有在文星伊腦中裝載的回憶開始翻騰,竟然大部分的時間裏都存在著丁輝人的身影,那瘦弱的身影也刺痛了文星伊的眼睛,
咔啦!
兩人的羈絆在這聲清脆的聲響中落幕,那是關門的聲音,丁輝人關上的不只是門,是自己的心門與對文星伊的深愛,她鼓起了勇氣將自己的傷口撕開才能把心與文星伊一起鎖在這扇鐵門裡,這個瞬間她在心裏起碼模擬了一千次,但總是會輸給自己的眷戀與文星伊那雙溫柔的眼睛,即使虛假卻無法拒絕的只能照單全收,在夜裡丁輝人與文星伊同床的夜半時分,丁輝人會偷偷的貼著文星伊的胸口,傾聽著文星伊規律的心跳,確認著兩人的心頻是否都落在通一個拍點上,因為曾有人說過,如果兩人相愛的人在很貼近彼此的同時,心頻會重疊,只不過兩人的頻率從來都沒有交疊過,唯一一次交疊,卻是在文星伊喝醉後發了狂的索取著丁輝人的那個瞬間,文星伊沒有告訴丁輝人為甚麼喝酒,更不要說心痛,而丁輝人只是像平常一樣的用溫柔回應著文星伊的粗暴,那個夜裡文星伊只是一次次的把丁輝人帶到懸崖邊緣徘徊,讓丁輝人生不如死的享受這水生火熱的快感,那夜結束後丁輝人就沒有在感受過文星伊給的溫暖,酒醒後的文星伊變得跟昔日一樣的寒冷,兩人剛開始之所以會走在一起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但主動的當然也是丁輝人,三年前文星伊跟丁輝人是大學同學,丁輝人則是少見的跳級生,兩人在課業上都有著相同的思考方向,而在比賽中也經常有著驚人的默契,理所當然的兩人就成為了對方的好友,但讓丁輝人一腳滑入愛情之中的並不是日久生情,早在一開始見面時自己就對文星伊抱著好感,在某次的跨年,大夥人約了兩人一起去山頂上等日出看煙火,在倒數之際煙火衝上雲霄,在空中散成一朵朵煙花,裊裊的煙霧在雲霧中飄散,在這個眾人都在歡呼的瞬間,只有丁輝人被煙火嚇的跑向角落,一個回身便撞上文星伊的身子,文星伊只是不慌不忙的將丁輝人的頭壓進自己懷裡,帶著丁輝人一起到了能看見煙火的至高點,在那個瞬間丁輝人的世界充滿了文星伊身上淡淡的香味,是香水與文星伊的身體完美契合的香氣,還有規律且大力撞擊著的心跳,煙火在眼前綻放,在丁輝人的眼中點綴著瑩瑩的光點,在十多分鐘的煙火秀裡,丁輝人都沒有離開過文星伊的懷中,直到煙火結束文星伊才鬆開了捂著丁輝人耳朵上的手,也遞上了手中半熱的可可,帶著微笑說,
“煙火很美,如果因為恐懼而無法看見的話很可惜的”
文星伊走後丁輝人才意識到文星伊在剛剛一直都將自己擁在懷中,讓左耳貼著自己,另一手則覆蓋在摀著右耳的手上,正因為那場煙火,讓丁輝人掛念的文星伊的情感越來越深,無時無刻都注意著文星伊的一顰一笑,而文星伊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卻讓丁輝人無法放心的讓文星伊自由的飛,這是第一次讓習慣被動的丁輝人開始有所動作,她為了自己的摯友越過了原則的界線,之後的日子中才發現原來平時幹練的文星伊在情感上卻像小孩一般的不成熟,脆弱的令人想呵護她,丁輝人也在心中落下了一個堅定的信念,她想保護她,作為妹妹想好好的保護這個像小孩一般脆弱的姊姊,最後兩人之所以會走在一起則是那天丁輝人將醉醺醺的文星伊送回家,進門後便被文星伊一把壓上了大門,將自己的情慾極致揮灑在丁輝人的身上,經過了整夜熱烈的纏綿兩人都疲憊的沉入夢中,在文星伊甦醒後發現自己床單上的一襲暗紅和外頭只穿著襯衫在廚房忙進忙出的丁輝人,便知道這覆水難收的一切,文星伊珉著唇看著對面的丁輝人,而丁輝人的表現卻自然的像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文星伊趴在餐桌上看著正在洗碗的丁輝人,心頭一沉便起了起了身從身後擁著丁輝人,將頭埋進了丁輝人俐落的短髮中,而懷裡的人也因為驚嚇停止了手邊的工作,整個套房中迴盪的只有水勃勃流淌出水龍頭的聲音,在片刻的寧靜過去文星伊在丁輝人的耳邊說,
“我會負責的”
但丁輝人卻鬆開了環繞在自己腰際上的雙臂,搖搖頭說著沒關係,而此刻的文星伊卻堅定的望著丁輝人,讓丁輝人有種覺得自己快要被穿透的感覺,
起初的文星伊真的非常用心的對待丁輝人,還成為了校園裏出名的甜蜜情侶黨,時間越久被摩擦去的便越多,時間除了磨去了不少東西也帶來了不少東西,文星伊對丁輝人越來越冷淡,但卻跟直系班的新轉生越走越近,即使身邊的朋友都讓丁輝人多注意文星伊,丁輝人也只是擺擺手的笑著說
“星伊是很專情的”
最後文星伊的確沒有跟那個轉學生有所動作,但對丁輝人的熱烈除了少了昔日的溫暖之外更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那層冰霜日積月累的增加,一層層的都在刺痛丁輝人的心直到現在,
丁輝人離開的那天文星伊沒有追出去,只是窩在床上哭,一直一直哭,兩人再見之時已經不在是那個漂亮可人的丁輝人,而是ㄧ具躺在病床上,多處繃帶包紮的單薄身軀,
“是丁輝人 xi的家屬吧?現在病患的昏迷指數下跌到七,算是中度昏迷,在送醫途中有一度失血過多的情況,有多處外傷,內臟的情況都還不差但胰臟輕微破裂,後頸處也有比較嚴重的外傷,請您多跟病患說說話會提高甦醒的機率”
文星伊杵在原地像個雕像動也不動的發呆,只是靜靜的坐著,手中的鋁罐早已不成形的被擠壓在手中,變形的鋁罐至甚嵌進了文星伊單薄的手掌裏,但那疼痛卻傳不進文星伊的身體裡,畢竟所有的感知都被情緒給中斷。


半年過去了,丁輝人的外傷明顯的好轉許多,只剩下大面積傷口殘餘的小殘傷,但丁輝人依舊沒有醒來,持續昏迷的答案並沒有著落,轉診精神科門診後得到的答案卻是文星伊最不樂見的,是逃避。
這是兩人還沒在一起前丁輝人一直改不掉的小習慣,遇到事情時不會完全不負責任的遠離,但卻會將事情先暫時的擱置,將自己關閉起來逃避現實一陣子,這是丁輝人治癒自己的方法之一,起碼讓自己的當下可以好過一點,而兩人在一起後丁輝人卻改掉了這個習慣,雖然有時還是會不敵壓力,但卻沒有想之前一樣的逃避,此刻的丁輝人撿起了自己舊有的狀態,讓自己沉入睡眠逃避著整個世界,文星伊害怕她逃避的原因,或許她不想見到自己,或許她根本不想面對這個世界,文星伊的短髮也在時間的推移下拉長不少,從丁輝人受傷之後的每天,文星伊總是會跟丁輝人說話,將自己與自己的日常一樣樣的說給丁輝人聽,說著工作、朋友、又或是家人,帶著電腦在丁輝人身旁工作,用紙筆記錄著今天的身體狀況與波紋脈動,但文星伊並沒有辦法日日夜夜守著丁輝人,這次自己接到了一個大案子,不管是對公司或是自己的升職都非常的有利,但這案子必須離開韓國起碼超過一年以上,文星伊捨不得丁輝人,更不能接受因為自己的自私再次的拋下丁輝人,公司的主管也半推半就的讓文星伊再三的考慮,一個禮拜的時間文星伊必須做出一個選擇,這些日子以來兩人看似不停的前進,但前進的其實一直都只有丁輝人,但善良的她也總是停下腳步等待著不進反退的文星伊,那時的丁輝人選擇了給文星伊一切,此刻的丁輝人更是文星伊的全世界,一週的時間將至,最後一個晚上坐在病房內的文星伊依然有所猶豫,文星伊拉起了丁輝人的手與自己交扣,一雙眼睛盯著丁輝人的面容,眼中的並不是猶豫而是更多的不捨,此刻的病房內安靜的只剩下了時鐘刻度的敲擊與心律器的運作聲,文星伊牽著丁輝人的手直到了天亮,側夜無眠,最後文星伊站前了身子想轉身離開時,自己的手指卻被一個微小的力量緊緊的扣著,丁輝人的嘴唇像是說些什麼的動了起來,文星伊用耳朵貼近丁輝人的雙唇前才聽清楚了那氣若游絲的允許,文星伊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滴在交扣的手上,丁輝人的雙眼即使渙散卻不失寵溺,彎起的嘴角讓文星伊的心不再擔心,
安慧真交接了文星伊接下來的照料工作,在機場的文星伊托著行李打了電話給了安慧真,電話轉交給了丁輝人,在啟口前卻慢給了電話的一端,三個字就讓文星伊再次紅了眼眶,原本拼湊的話語被所有的情緒肢解,丁輝人不發一語的聽著電話裡頭微弱的啜泣聲,直到那人用著壓抑的哭腔輕喚著自己的姓名。


三年後

踏出了機場,空氣裡充斥著熟悉的氛圍,四周的景物依然是自己長年生活的首爾,但比起城市文星伊更掛念的是在這個城市裡的那人,有人從身後喚了自己的名字,轉身之際一個重量撞進了自己的懷中,兩人緊緊的相依,此刻兩人的世界只充滿著對方的氣溫以及溫度,文星伊拿出了懷中的禮盒,裡頭包裝著一只玫瑰金色的鑰匙,露出了自己圍巾下的一副對應的鎖頭,

「讓你鎖一輩子夠不夠還你情債?」

「不夠,

你這輩子下輩子都歸我了」




還債。

浮出再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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